卷第一百七 报应六(金刚经)

作者:李昉
王忠干 王偁 李元一 鱼万盈
于李回 强伯达 僧惟恭 王淝
董进朝 康仲戚 吴可久 开行立
僧法正 沙弥道荫 何老 勾龙义
赵安
王忠干 
 
唐大(“大”原作“元”,按旧唐书讨李同在文宗大和间,“元”当是“大”字之误。)和三年,李同捷阻兵沧(原本“沧”下有州字,据明抄本删。)景,帝命李祐统齐德军讨之。初围德州城,城坚不拔。翌日又攻之,自卯至未,伤十八九,竟不能拔。时有齐州衙内八将官健儿王忠干,博野县人,长念金刚经,积二十余年,日数不缺。其日,忠干上飞梯,将及堞,身中箭如猬,为卯木击落。同火卒曳出羊马城外,置之水濠里岸。祐以暮夜,命抽军,其时城上矢下如雨,同火忙,忘取忠干尸。忠干即死,如梦,至荒野,遇大河,欲渡无因,仰天哭。忽闻人语声,忠干见一人,长丈余,疑其神人,因求指营路。其人云:“尔莫怕,我令尔可得渡此河。”忠干拜之,才头低未举,神人把腰,掷之空中,久方著地。忽如梦觉,闻贼城上交二更。初不记过水,亦不知疮,抬手扪面,血涂眉睫,方知伤损。乃举身强行,百余步却倒,复见向人持刀叱曰:“起起!”忠干惊惧,走一里余,坐歇,方闻本军喝号声,遂及本营。访同火卒,方如其身死水濠岸里,即是梦中所过的河也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唐朝元和三年,李同捷在沧州景州一带阻止兵进。皇帝命李祐统帅齐德军讨伐他。起初围德州城,城坚固不能拿下。第二天又攻打,从卯时到未时,共伤了十八九个人,竟然不能攻下。当时在齐州衙内有个八将官健儿王忠干,是博野县人,常念金刚经,一共二十多年,一天也不缺。有一天,忠干上飞梯,将要到城墙上,身上中箭象刺猬一样,被雷木击落。同伙兵卒把他拉到羊马城外,把他放在水濠岸里。李祐见天黑了,于是命撤军。当时城上箭如雨下,同伙忙乱之中,忘记带走忠干的尸体。忠干已经死了,就象做梦一样,到了荒野。遇见一大河,欲要过去又没有凭借的东西,就仰天大哭。忽然听到人说话声,忠干看见一人,一丈多高。忠干疑心他是神人,因此向他请求指条通向军营的路。那个人说:“你不要害怕,我可让你渡过这条河。”忠干拜谢他,才低头还没抬起来,神人便搂住他的腰,把他扔到空中,很久才落地。忽然象梦醒了一样,听到贼城上打二更。起初不记得自己过河,也不知道是受伤。抬手摸脸,满脸是血,才知道受了伤,于是站起来强走,走了一百多步就又摔倒了,又看见先前的那个人拿着刀呵叱道:“起来,起来!”忠干惊慌害怕,走了一里多路。坐下来休息,正听到本军的号令声,于是就到了本营。问同伙兵卒,才知道自己死在水濠岸里,就是梦中所过的河。
王偁

王偁家于晋州,性顽鄙。唐元和四年,其家疾疫,亡者十八九,唯偁偶免。方疾,食狗肉,目遂盲,不知医药,唯祷鬼神,数年无报。忽有一异僧请饭,谓曰:“吾师之文,有金刚经,能排众苦,报应神速,居士能受之乎?”偁辞愚,又无目,固不可记。僧劝写之。偁从其言,得七卷,请僧诵之。数日,梦前僧持刀决其目,乃惊寤,觉有所见,久而遍明,数月如旧。偁终身转经不替。(出《报应记》)
王偁家住在晋州,为人固执粗俗。唐元和四年,他家人得了瘟疫,死了十八九个人,唯独王偁得免。他正得病,吃了狗肉眼睛就失明了,不知道求医用药,只是祈祷鬼神,几年也没有报应。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和尚前来化斋,对他说:“我师傅有金刚经,能排除众人的苦难,报应很快,你能念吗?”王偁言称自己笨,又眼瞎,一定记不住。和尚劝他写下来,王偁听从了他的话,写了七卷,请和尚吟诵。几天后,梦见和尚手拿刀子挖他的眼睛,才惊醒过来,觉得有点能看见了,过了很久眼睛全看见了,几个月之后就和原先的一样。王偁便终身撰写经书不停。
李元一

李元一,唐元和五年任饶州司马。有女居别院,中宵忽见神人,惊悸而卒,颜色不改。其夫严讷自秦来,至苍湖,恍惚见其妻行水上而至。讷惊问之,妻泣曰:“某已亡矣,今鬼也。”讷骇异之。曰:“近此雁浦村,有严夫子,教众学,彼有奇术,公往恳请哀救,某庶得复生矣。”讷后果见严夫子,拜谒泣诉,尽启根本。严初甚怒:“郎君风疾,何乃见凌!”讷又拜悲泣,久乃方许,曰:“杀夫人者,王将军也。葬在此堂内西北柱下,可为写金刚经,令僧转读,于其所祠焉,小娘子必当还也。”讷拜谢,疾往郡城。明日到,具白元一,写经,速令读之。七遍,女乃开目,久之能言,愧谢其夫曰:“兹堂某柱下,有王将军枯骨,抱一短剑,为改葬之,剑请使留,以报公德。”发之果验,遂改瘗,留其剑。元一因写经数百卷,以施冥寞。(出《报应记》)
李元一,唐代元和五年任饶州司马。有一个女儿住在另一个院中。半夜中忽然看见神人,惊吓而死,她的颜色并不改变。她的丈夫严讷从秦来,到达苍湖。恍恍惚惚地看见他的妻子从水上走过来。严讷惊讶地问。他的妻子哭泣着说:“我已经死了。今天成了鬼了。”
严讷惊讶而奇怪。他的妻子又说:“离这不远有个雁浦村。有一个严夫子。教了许多学生,他有奇术。你去恳请哀救,我差不多能够复活。”严讷以后果然见到了严夫子。拜见哭泣地把事情的始末完全告诉了他。严夫子起初很生气:“你妻是不是得上急病,怎么来欺负我?”严讷又哭泣又拜请,很久,严夫子才答应了,说:“杀死你夫人的是王将军,他葬在这厅堂内西北的柱子下,你可以写金刚经。让和尚为她诵读,就在那被害处供奉,你的娘子一定能复活。”严讷拜谢,快速地去了郡城。第二天就把这些事告诉了元一。于是元一去写经书,并让和尚诵读了七遍经书。他的女儿才睁开眼睛,过了很久才能说话。她惭愧地感谢丈夫说:“在这厅堂某某柱子下,有王将军的尸骨,抱着一只短剑。改换一个地方埋葬他,把他的剑留下,来报答您的恩德。”挖开后果然如说的那样。于是改葬王将军,留下他的剑。元一于是写经书几百卷,以报答冥间的恩德。
鱼万盈

鱼万盈,京兆市井粗猛之人。唐元和七年,其所居宅有大毒蛇,其家见者皆惊怖。万盈怒,一旦持巨棒,伺其出,击杀之,烹炙以食,因得疾,脏腑痛楚,遂卒,心尚微暖。七日后苏,云:初见冥使三四人追去,行暗中十余里,见一人独行,其光绕身,四照数尺,口念经。随走就其光,问姓字,云:“我姓赵名某,常念金刚经者,汝但莫离我。”使者不敢进,渐失所在。久之,至其家,万盈拜谢曰:“向不遇至人,定不回矣。”其人授以金刚经,念得遂还。及再生,持本重念,更无遗缺,所疾亦失。因断酒肉,不复杀害,日念经五十遍。(出《报应记》)
鱼万盈,是京兆市井中的粗野之人。唐朝元和七年。他所住的房子有大毒蛇,他的家人看见都惊恐害怕。万盈发怒,一天拿着一根大棒,等蛇出来,就把它打死了,并且烹烤而食因此得了病,五脏六腑疼痛难忍,于是就死了。但心还是暖热的,七天后才复苏。他说:“刚看到冥间的使者三四个人追出去,在黑暗中走了十多里,看见一个人独自行走,光围绕着他的周身,四下里照出去几尺,嘴里念着经。就借着光跟着他走。问他姓名,他说:“我姓赵名某,常念金刚经的人,你只是别离开我。”使者就不敢靠近,渐渐地不见了。过了很久,便到了他家,万盈拜谢说:“先前不遇到你,一定不能回来了。”那个人送给他金刚经,念完后就复活了。再生后,拿着经书念,更不敢有一点马虎遗漏,所得的病也没了。万盈于是断绝酒肉,不再杀生,每天念五十遍经。
于李回

于李回举进士,唐元和八年,下第将归。有僧劝曰:“郎君欲速及第,何不读金刚经?”遂日念数十遍。至王桥宿,因步月,有一美女与言,遂被诱去。十余里至一村舍,戏笑甚喧,引入升堂,见五六人皆女郎。李回虑是精怪,乃阴念经,忽有异光自口出,群女震骇奔走。但闻腥秽之气,盖狐狸所定,榛棘满目,李回茫然,不知所适。俄有白犬,色逾霜雪,似导李回前行,口中有光,复照路,逡巡达本所。后至数万遍。(出《报应记》)于李回考进士,唐朝元和八年,应举落第而回。有一次和尚说:“你想很快地中举,为什么不读金刚经呢?”于是李回便每日念几十遍。有一次去王桥住下,在月下散步,忽然有一个美女和他说话,他便被诱骗而去,走了十多里路到了一个村舍,戏笑声很大,美女把他领进正堂,看见五六个人都是女郎。李回想到这是妖精,就暗中念经。忽然有一道异光从口中射出,群怪惊骇而逃走。只闻到了腥秽的气味,这大概是狐狸的住所。李回一看,到处是荆棘,李回茫然不知所措。不一会,有一只白色的狗,颜色比霜雪更白,好象引着李回往前走,口中也有光,又照着前面的路,曲折地到达他住的原处。以后他念经达到几万遍。
强伯达

唐强伯达,元和九年,家于房州,世传恶疾,子孙少小,便患风癞之病,二百年矣。伯达才冠便患,嘱于父兄:“疾必不起,虑贻后患,请送山中。”父兄裹粮送之岩下,泣涕而去。绝食无几,忽有僧过,伤之曰:“汝可念金刚经内一四句偈,或脱斯苦。”伯达既念,数日不绝。方昼,有虎来,伯达惧甚,但瞑目至诚念偈。虎乃遍舐其疮,唯觉凉冷,如傅上药,了无他苦,良久自看,其疮悉已干合。明旦,僧复至,伯达具说。僧即于山边,拾青草一握以授,曰:“可以洗疮,但归家,煎此以浴。”乃呜咽拜谢。僧抚背而别。及到家,父母大惊异,因启本末。浴讫。身体鲜白。都无疮疾。从此相传之疾遂止,念偈终身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唐朝元和九年,强伯达家住在房州,祖传的疾病,子孙后代,都患风癞病,已二百年了。伯达刚到二十岁就患了这种病,对他的父兄说:“病一定不能好,担心的是留下后患,请把我送到山里去。”父兄带着粮食把他送到岩石下,洒泪而别。伯达绝食不久,就有一个和尚路过这里,同情他说:“你可以念金刚经里一个四句的偈语,也许能摆脱这种苦痛。”
伯达就念经,几天不停。一天白天,有老虎来,伯达非常恐惧,只是闭着眼睛一心念经,老虎就舐遍了他全身的疮。他只觉得凉冷,象敷上了药一样,他一点也没有痛苦,过了好一会他自己一看,身上疮全都已愈合。第二天早晨,和尚又到了,伯达都告诉了他,和尚就在山边,拾来一把青草给他说:“可以用它洗浴,只管回家,把这草煮了之后洗浴。”伯达流泪拜谢。和尚抚摸着他的后背而走。他到家中,父母非常惊异,于是他把经过说了一遍。用草液洗完,身体便变得白净,都没有疮病了。从此祖传的病就没有了,伯达便终身念经。僧惟恭

唐荆州法性寺僧惟恭,三十余年念金刚经,日五十遍,不拘僧仪。好酒,多是非,为众僧所恶。遇病且死,同寺有僧灵岿。其迹类惟恭,为一寺二害。因他故出,去寺一里,逢五六人,年少甚都,衣服鲜洁,各执乐器,如龟兹部,问灵岿:“惟恭上人何在?”灵岿即语其处所,疑寺中有供也。及晚回,入寺闻钟声,惟恭已死。因说向来所见。其日,合寺闻丝竹声,竟无乐人入寺。当时名僧云:“惟恭盖承经之力,生不动国,(“国”原作“罔”,据明抄本改。)亦以其迹勉灵岿也。”灵岿感悟,折节缁门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唐朝荆州法性寺和尚惟恭,念金刚经三十多年,每天念五十遍。不受和尚的规矩所拘泥,好喝酒、搬弄是非,被众僧厌恶。得了病并且死了。同寺的和尚灵岿,他的行为很象惟恭,是一寺中的二害。因别的原因出去,到了另一个寺里,遇到五六个人,都很年轻,衣服新鲜而干净。各自拿着乐器,象龟兹国人一样。问来,进入寺中听到钟声,惟恭已死了。于是诉说了他先前的所见所闻。那天,整个寺中都听到丝竹的声音,竟然没有奏乐的人进入寺内。当时的名僧说:“惟恭大概托经书的力量,生不动国死后也是用他的表现来劝勉灵岿的。”灵岿受感动终于明白了,终守佛们。
王 淝 
 
唐元和中,严司空绶在江陵时,岑阳镇将王淝,常持金刚经。因使归州勘事,回至咤滩,船破,五人同溺。淝初入水,若有人授竹一竿,随波出没,至下牢镇,著岸不死。视手中物,乃金刚经也。咤滩至于下牢镇三百余里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唐朝元和年中,严司空在江陵做官,岑阳镇将王淝,常念金刚经。因被派他回州办理公事,回来到咤滩,船破了,五人一齐落入水中。王淝刚入水,就好象有人给他一根竹竿,随波而出没,一直到下牢镇,靠岸免死。看手中拿的东西,原来是金刚经。咤滩到下牢镇有三百多里路。董进朝

董进朝,唐元和中入军,时宿直城东楼上。一夕月明,忽见四人著黄从东来,聚立城下,说己姓名,状若追捕。因相语曰:“董进朝常持金刚经,以一分功德祝庇冥司,我辈蒙惠,如何杀之?须枉命相待。若此人他去,我等无所赖矣。”其一人云:“董进朝对门有一人,同年同姓,寿根相埒,可以代矣。”因忽不见,进朝惊异之。及明,闻对门哭声,问其故,死者父母云:“子昨宵暴卒。”进朝感泣说之,因为殡葬,供养其母。后出家,法名慧通,住兴元寺。(出《报应记》)董进朝,唐朝元和年中参军,当时住在城东门楼上。一天晚上月明,忽然看见四个穿着黄衣服的人从东面来,都站在城下,说自己的姓名,好象要追捕他。他们商议说:“董进朝常念金刚经,用一分的功德祝福庇祐冥司,我等蒙受他的恩惠,怎么能杀他呢?必须枉命来等待他,如果这个人走去其他地方,我们就没有什么可抓的了。”其中的一个人说:“董进朝对门有一个人和他同年同姓,寿命相近,可以代替他。”于是忽然就不见了这些人。进朝惊异,到天亮,听到对门的哭声,问他原因,死者的父母说:“儿子昨天清早突然死去了。”进朝感动地流泪说了,并为他殡葬,供养他的母亲。以后他便出家,法名叫慧通,住在兴元寺。
康仲戚

康仲戚,唐元和十一年往海东,数岁不归。其母唯一子,日久忆念。有僧乞食,母具语之。僧曰:“但持金刚经,儿疾回矣。”母不识字,令写得经,乃凿屋柱以陷之,加漆其上,晨暮敬礼。一夕,雷霆大震,拔此柱去。月余,儿果还,以锦囊盛巨木以至家,入拜跪母。母问之,仲戚曰:“海中遇风,舟破坠水,忽有雷震,投此木于波上,某因就浮之,得至岸。某命是其所与,敢不尊敬!”母惊曰:“必吾藏经之柱。”即破柱得经,母子常同诵念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康仲戚,唐朝元和十一年去海东,几年不回来,他的母亲只有他这一个儿子,时间长了非常想念,有一个和尚前来化斋,母亲对他说了。和尚说:“只要念金刚经,你的儿子很快就会回来了。”他的母亲不识字,叫别人写了很多经书,就凿开屋子的柱子放在那里,在柱子上涂上油漆,早晚敬礼。一天晚上,雷霆大震,这个柱子就被拔走了,一个多月,她的儿子果然回来了。用锦囊盛着巨大的木回到家里,入房跪拜母亲,母亲问他,仲戚说:“大海上遇到狂风,船破落入水中,忽然有雷霆震动,把这块木扔到水上,我就靠着它浮在水上,才能够到达岸边。我的命就是它所给的,怎敢不尊敬它。”母亲惊奇地说:“一定是我藏经的柱子。”于是打开柱子找到了经书,母子俩常常一起诵念。
吴可久

吴可久,越人,唐元和十五年居长安,奉摩尼教。妻王氏,亦从之。岁余,妻暴亡,经三载,见梦其夫曰:“某坐邪见为蛇,在皇子陂浮图下,明旦当死,愿为请僧,就彼转金刚经,冀免他苦。”梦中不信,叱之。妻怒,唾其面。惊觉,面肿痛不可忍。妻复梦于夫之兄曰:“园中取龙舌草,捣傅立愈。”兄寤走取,授其弟,寻愈。诘旦,兄弟同往,请僧转金刚经。俄有大蛇从塔中出,举首遍视,经终而毙。可久归佛,常持此经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吴可久是越地的人,唐朝元和十五年住在长安,信奉摩尼教。他的妻子王氏,也跟从他信教。一年多,他的妻子突然死去了,过了三年,托梦给她的丈夫说:“我犯了罪才被变成蛇,在皇子陂浮图下,明天将死,希你为我向和尚请求,就在那念金刚经,希望能免除别的苦难。”因梦中是不可信的,所以丈夫叱责她,妻子发怒,唾他的脸。不久惊醒,脸肿痛不能忍。妻子又托梦给他丈夫的哥哥说:“园中取龙舌草,捣乱敷在上面就立刻好了。”他哥哥醒来急忙去园中取来,送给弟弟,不久弟弟脸消了肿。第二天一早,兄弟俩一起前往,请和尚念金刚经。忽然有条大蛇从塔中出来,抬头四处观看。经念完了它就死了。可久归于佛门,常念这个经书。
开行立

唐开行立,陕州人,不识字。长庆初,常持金刚经一卷随身,到处焚香拜礼。忽驮货出同州,遇十余贼,行立弃货而逃。不五六十斤,贼举之,竟不能动。相视惊异,追行立,问之。对曰:“中有金刚经,恐是神力。”贼发囊,果有经焉,却与百余千。请其去,誓不作贼,受持终身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唐朝开行立是陕州人,不识字。长庆年初常把一卷金刚经随身携带,每到一处便焚香礼拜。忽然一次驮着货物出同州,遇到十几个贼,行立便丢下货物逃走。货物不到五六十斤,贼拿它,竟然拿不动。彼此惊异,追上行立,问他,回答说:“当中有金刚经,恐怕是神的力量。”贼便打开货物,果然有经书。就给他几百上千钱,请去经书,发誓不再作贼,终身念经。
僧法正

唐江陵开元寺般若院僧法正,日持金刚经三七遍。长庆初,得病卒。至冥司,见若王者,问师生平作何功德。答曰:“常念金刚经。”乃揖上殿,登绣座,念经七遍。侍卫悉合掌,阶下考掠论对,皆停息而听。念毕,遣一吏引还,王下阶送曰:“上人更得三十年在人间,忽废读诵。”因随吏行数十里,至一大坑,吏因临坑,自后推之,若陨空焉。死已七日,惟面不冷。荆州僧常靖亲见其事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唐朝江陵开元寺般若院的和尚法正,每天念金刚经三到七遍。长庆年初,得病而死。到了冥司,看见一个象大王的人,问:“师傅平生有什么功德?”回答说:“常念金刚经。”
于是请上殿,登上绣座,念七遍经。侍卫都合掌,阶下的考问对答都停下来听,念完,就派一官吏领他回去。大王下阶送他说:“你还能在人间活三十年,不要荒废了读诵的机会。”
于是法正就跟着官吏走了几十里,到了一个大坑。官吏于是对着坑从他背后推他。他好象落到空中一样。已经死了七天了,只是面容不冷。荆州和尚常靖亲眼看见这件事。
沙弥道荫

唐石首县,有沙弥道荫,常念金刚经。长庆初,因他出夜归,中路忽遇虎,吼掷而前。沙弥知不免,乃闭目坐,默念金刚经,心期救护。虎遂伏草守之。及曙,村中人来往,虎乃去。视其蹲处,涎流于地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唐朝石首县,有一个沙弥道荫,常念《金刚经》。长庆年初,因为到别处,夜里才回来,半路上忽然遇见老虎,吼叫地奔到他跟前。沙弥知道不能免死,就闭目静坐,默念金刚经,心里期望救护。老虎就趴在草边守着他,等到天亮了,村中人来来往往,老虎才走了,看虎蹲坐的地方,满地都是虎流的口水。
何 老

何老,鄂州人,常为商,专诵金刚经.唐长庆中,因佣人负货,夜憩于山路,忽困寐,为佣者刭其首,投于涧中.取货而趋市,方鬻,见何老来,惶骇甚。何曰:“我得诵经之力,誓不言于人。”遂相与为僧。(出《报应记》)
何老是鄂州人,常常行商,专诵读金刚经。唐朝长庆年中,雇用佣人背货,夜里在山路上休息,忽然困乏而睡,被佣人砍了他的头,投到深涧里。拿了货而快速到了集市。正要卖掉,看见何老走来,非常害怕。何老说:“我得到诵读金刚经的帮助,发誓不和别人说。”于是就一同做了和尚。勾龙义

勾龙义,间州俚(“俚”原本作“里”。据明抄本改。“间”疑“简”字之误。)人。唐长庆中,于郪县佣力自给。常以邑人有疾,往省之,见写金刚经,龙义无故毁弃而止绝之。归即喑哑,医不能愈,顽嚣无识,亦竟不悔。仅五六年,忽闻邻人有念是经者,惕然自责曰:“我前谤真经,得此哑病。今若悔谢,终身敬奉,却能言否。”自后每闻念经,即倚壁专心而听之,月余,疑如念得。数日,偶行入寺,逢一老僧,礼之。僧问何事,遂指口中哑。僧遂以刀割舌下,便能语。因与念经。正如邻人之声。久而访僧,都不复见。壁画须菩提,指曰:“此是也。”乃写经,画须菩提像,终身礼拜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勾龙义是简州里人,唐朝长庆年中,在郪县靠出卖劳力而自给。曾因乡人有病,前去探望,看见他写金刚经。龙义无缘无故地毁掉,不让他写。回家后就哑了,治了也不好。他固执傲慢没有见识,终竟不悔改。仅仅五六年,忽然听到邻居有人念金刚经的。猛然省悟,自责道:“我以前毁谤真经,才得了这种哑病,今天如果悔改谢罪,终身敬奉真经,能不能说话呢?”从此后每当听到念经,就倚着墙壁专心听经。一个多月,疑心自己象能够念经一样,几天后,偶然进入寺庙,碰着一个老和尚,施礼,和尚问他何事,他就指着口中告诉和尚他说不出话。和尚就用刀割他的舌头下面,就能说话了。也和和尚一起念经,正象邻居的声音。过了很久想拜访和尚,都没有看见。墙壁上画着须菩提,指着说:“这就是那个和尚。”于是他就写经,画须菩提的像,终身礼拜。
赵 安

赵安,成都人,唐大和四年,常持金刚经,日十遍。会蛮寇退归,安于道中见军器,辄收置于家,为仇者所告。吏捕至门,涕泣礼经而去。为狱吏所掠,遂自诬服,罪将科断。到节帅厅,枷杻自解。乃诘之,安曰:“某不为盗,皆得之巷陌,每读金刚经,恐是其力。”
节帅叱之不信。及过次,忽于安名下书一放字,后即云余并准法,竟不知何意也。及还,洗浴礼经,开匣视之,其经揉裂折轴,若壮夫之拉也。妻曰:“某忽闻匣中有声,如有斫扑。”乃安被考讯之时,无差失也。(出《报应记》)赵安,是成都人,唐朝大和四年,常念金刚经,每天十遍。正赶上蛮寇退归,在路上看见了军队的兵器,就收到家中,被仇人所诬告。官吏到他家去逮捕他,他洒泪拜经而别,又被狱吏所打,就被冤枉而认供,将判定他有罪。到了节帅大堂上,枷锁自然脱落。于是就责问他,赵安说:“我不是盗贼,这些都是在巷道里捡来的,常常读金刚经,恐怕是它的神力吧?”节帅叱责他并不相信,等到点到了赵安的时候,忽然就在赵安的名字下面写着一个
“放”字,以后就都说其余的一并按法处理,竟然不知道是什么用意。等他被放回来,洗了澡,对着经书礼拜,打开匣子看,那个经书已皱裂断轴就象是被大力士拉扯过似的。他的妻子说:“我忽然听到匣子里有声音,就象有砍扑的声音。”正是赵安被拷打审讯的时候,丝毫也没有差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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